或暗若明

诸葛门下·季汉中人

【闲谈】臣敢竭股肱之力

最近感觉自己特矫情。

先是我家这边“创城”,我的关注点却不太对。

只见满大街挂的都是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”和“俭以养德”,更别提公交车里显示屏上的小娃娃天天用洗脑的调子唱“俭养德、和为贵、孝当先”什么的了。

哪天要是搞个什么“为子孙留一个美丽的地球”之类的活动,我倒是很期待能有人整张超大的“免身为幸,刑在子孙”给糊墙上——当然只是说笑。

不过说来,我依稀还记得古早前有个公交站牌上写着“勿以恶小而为之,勿以善小而不为”,初见时着实令我又惊又喜——这在广告泛滥的站牌中简直是唯一良心的存在啊。现在倒都是清一色的“中国梦,我的梦”了,看着舒服了不少,却再也找不见当初那个让我惊喜的站牌了。

然后是翻开《三国志》把“托孤”这一段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又一遍。

“君才十倍曹丕,必能安国,终定大事。若嗣子可辅,辅之;如其不才,君可自取。”

“臣敢竭股肱之力,效忠贞之节,继之以死!”

我重复念不停地念,明明他们有万千情绪我却念不出来,明明我有感慨万千却说不出口。

“臣敢竭股肱之力,效忠贞之节,继之以死!”

“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,效忠贞之节,继之以死!”

不对。虽说反问加强语气,但念起来总感觉不太好。

哪里不对呢?此时方怨恨起自己才疏学浅,不能将这微妙的感觉精准描述。

二者的不同,就像是——用个可能不很恰当的比喻——must与have to的区别。

故而感慨果真语言是有相通之处的啊。

那如果是这样讲呢:

“臣愿竭股肱之力,效忠贞之节,继之以死!”

“愿”作“愿意”讲,好像是说的通的,体现了其感情之真挚云云,却感觉整个句子含蓄委婉了许多,他是“愿意”,但也仅仅是“愿意”。更不用提“愿”这个字作“愿望”讲时,总仿佛高高立起了flag,带着一种“天不遂人愿”的浓浓的悲剧色彩。

尽管当时的背景的确不容乐观,但在那最后的时刻,他说的也不是“愿”这个字。

“臣定竭股肱之力,效忠贞之节,继之以死!”

“定”与“敢”,好像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,就仅仅是前者的表达的情感略弱于后者这样罢了。

但,“敢”这个字,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用,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,甚至不是所有人都敢用的。

“臣敢竭股肱之力,效忠贞之节,继之以死!”

念起来真舒服啊,我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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